颜怀恩手中握着个纸杯,从外窗角拿的,里头的茶水因为泡满了烟头已经黑得不成样。
他正色,对姚岸说:“烟也不能这么抽。”
“没怎么抽。”姚岸没抬头,“攒了好几天的。”
“前天那场暴风雨,树都折了,你这放阳台的纸杯子还安然无恙?”颜怀恩不受他糊弄。
肉质分离,姚岸终于脱了刀,没办法似的哧一声:“就昨晚,闲下来多抽了几支,平常哪有这个时间。”
“几支?”颜怀恩默数完反问,“这得有一包了吧。”
“瞎说什么。”姚岸上前,托着底将杯子接过,转身全倾在了垃圾桶里,又扔进些烂菜叶和辣椒梗,没一会儿就见不着了。
颜怀恩倚在门边,想起第一次来姚岸出租屋,打火机掉在沙发夹缝里,那时姚岸也随口诌,家里又没有正儿八经的烟灰缸,颜怀恩便也没怎么当真,直到后来猫把垃圾桶打翻,铁皮糖罐头里一打的烟灰呛黑了整面白色瓷砖。
“你们还是没联系吗?”颜怀恩不指名道姓,但都心知肚明。
姚岸摇了下头,手撑在砧板上,来回摩一条裂缝,
颜怀恩轻叹了声:“你不试试跟他打个电话吗,哪怕发条消息呢?”
“打了又能怎样。”手指嵌进缝里,姚岸瞧着,似乎疼又没什么感觉。
“起码你不会像现在,这么……”颜怀恩说到这里就卡了,好像怎么形容都不对。
“他过得好就行了。”姚岸解救了他的词穷,冲了手,继续关照下一道菜。
“那万一……”
“怀恩。”姚岸望向他,不算远的距离里,还是那个眼神和语调,“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