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勾到手的包带闷闷一摔,姚岸缩回臂,总觉好险,刚才那刃白光似乎就砍在他眼前。
他在裤缝上用力摩了摩,蹭去指尖纠缠的麻,把书和包一道抱了进去。
也直到这会儿他才发觉客厅餐厅都没人,但吊灯是亮着的,这一档光源冷调,偕同天气,氛围凉恻恻的。
取暖桌也开着,却没见于绾和姚辛平,姚岸放弃了寻找,先将教材翻开,书脊朝上,一本本摊在桌底,还有一些挂在玻璃中层架上,又把果盘和烟灰缸挤到一边,剩下的书铺在桌面。
做完这些后,他才来得及打一个完整的哆嗦。
姚岸起身,一面解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跨步往楼上跑,冷得不行,只想一头扎进热浴里。
二楼的门是半掩的。
姚岸有些奇怪,推门进去,却见木地板平坦干燥,室内安静如井。
上楼去洗了?姚岸揣测,将湿漉得看不清本色的外套扔到洗手池上,转而朝三楼爬去。
快到拐角的时候,他看到落在地上的湿衣服,是姚见颀的。
这时一团影子从他脚边蹿出来,姚岸一抬腿,发现是小猫。
小猫这次没躲也没闹,而是生怯地叫了一声,像做错了事。但姚岸没听到,因为雷声贯彻了建筑,像撵碎整片毛玻璃,姚岸的心口像被砸了一记。
猫蜷着尾逃离了,姚岸也从短暂的无意识中抽离,往相反方向迈进。
在雷声换气的片刻里,四周沉默得像一个岌岌的撮口音,而打破这种状态的,来自他在踏上第四级台阶时,终于看见危立着的那个人影。
姚见颀背对自己,如同湿透了的冷杉。
他朝室内的两个人说:“是我单方面喜欢姚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