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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1014 字 2022-10-17

姚见颀任他带着,一点点平复着笑也赚回力气,在来苏水的味道中把头偏倚在姚岸左肩。

“书包我给你背吧?”姚岸拍了拍他很有斤两的鼓囊书包。

“嗯——”尾调上走,是不要的意思。

“太累了啊,回家还有好一会儿呢。”姚岸不饶地轻拽包两侧的网袋,“公交站有些远,要不打车回家?”

“就这么走嘛。”姚见颀擅长在适当的时候把语气放得亲侬,比硬声要求见效得多,“你说说话,我闭着眼睛。”

姚岸对这种独门的休息方式抱疑,但不妨碍他肩上的人把额头往内侧窝了窝,手搭在他腰侧,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口袋里,说:“我什么都看不见啦。”

然后把自己全交给他。

姚岸低了头,是叹更是笑,只好笼着他的手,绕开鹅卵石的舌苔,边走边道:“刚才说到哪了?”

姚见颀冒出一哧:“小弟。”

“不是那个!”姚岸生怕方才笑剧重演,捏了他一把,自己答自己,“我继续给你报告得了。”

他又流水账似的讲这一天,巨细靡遗地复述,包括他晃悠的时候给一位老奶奶办电子挂号,期间姚见颀并不回应,要不是两条腿仍动着,姚岸真以为他睡着。

医院很大,里头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离合悲欢,无暇去关顾他们过于贴近的贴近,更何况他们那么安静。

“抬脚,上天桥了。”离第一级台阶还差一步的时候,姚岸提醒道。

而姚见颀毫不磕绊地与他同步踏上去,流利得让姚岸怀疑他是否偷窥。

他侧过去望姚见颀,望他的睫毛好像沉栖的雀尾,在等待一个不经意的降临。

于是姚岸一个不防,没看脚下,带着姚见颀齐齐摔在了热闹的天桥上。

后来的许多年,这一夜和其余有他的夜晚一样,被姚岸在每个沤热的梦里反复默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