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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762 字 2022-10-17

那时他们正走在去美院的路上,整条街都是涂鸦。不论是头顶的钢条还是对面的大楼,每一个稍显枯索的实体都有刺透肌肤的纹路,像艳痞的旧黑帮。

他的话招徕了本就有些引力的目光,陈哲默默遮住了自己的额头,且很想给余沿追磕几个响头:“亲爹,你可闭嘴吧。”

而被路人眼光有意加身的姚见颀,试试探探地摸了一下,眉棱微挑:“看得出来吗?”

“很明显啊。”余沿追热心助他将手移到了正确的位置,喉部以侧,“怎么弄的,你不知道啊?”

“早上没注意。”姚见颀说话的时候那块红痕跟着动,“什么形状?”

“你们够了!”陈哲用新买的四开画板在他俩之间横了一下,比当事人还臊。

姚见颀笑笑,摩挲了两下,把手放了下来。

“搞乜啊?”余沿追瞅瞅他俩,又一次觉得自己被情商隔离了。

“你长大就懂了。”姚见颀很诚恳地拍了一拍朋友的肩,抬起步。

“别走啊!”余沿追还想问个明白,眼瞅着从单机游戏上学不来的事越来越多,他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姚见颀和陈哲已经拐进又一家常来的画材铺子,门口有一个窄腰的非洲鼓,鼓面是店主亲自手绘的图案,画的是两个赤条的连体人,共飨一株玫瑰肺脏。

颜料打算去了画室再买,但笔是用顺手了的,又秃得快,挑得也勤,姚见颀从盒里抽出几支鱼尾笔比对,鹄黄的笔杆来回转悠。

“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余沿追往店门口一坐,忧郁地拍着鼓,“眼睛一闭一睁就高三了,你俩还都去集训,丢下我一个。”

陈哲往怀里兜着高光橡皮,瞧他怪凄凉的:“不哭,你再守望半年我们就回来了。”

“一走走俩,我多无聊啊,我就是根白菜,地里都没个伴儿。”余沿追道。

“谁说的?”陈哲有嗅橡皮的毛病,嗅完还在下巴上擦擦,“那天在水上乐园,你不是被一个酷哥拐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