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啦!”偏要顶着那人愈发揶揄的唇线说,“这是你欠我的,上回都说好了的!”
“哪一回?”
这话是两个人问出来的,一是耳边的陈哲,二是只在餐桌上露出头的陆晞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着小孩子,陆漓没对他的火气,松松地将可乐里最后一块冰舀出来:“大概就是赢了游戏还得倒请客的那回吧。”
陆晞晞一脸不明白:“为什么赢了还要付钱啊?”
“因为啊……”陆漓将可乐推到外甥女面前,放慢了语速,“小朋友输了会伤心。”
这一天的烟火大会开场较晚,似乎有人包场求婚。已经排干的泳池像是倒立的蓝天,十数个坐在不同弯道的救生员都听到了从另一个山头碰碰撞撞却最终飞获的“在一起”“在一起”,其壮观处足以窥之一斑。那些人在漫天流焰下求婚,在举目睽睽下相爱,谁听了都要歆羨。
在同事们的吁嗟长叹中,姚岸一丝不苟地刷着马赛克池壁,尽管看不出两样。顺带地,他也留心那个耳环到底在不在,对姚见颀的话只信其九。
但很快的,最后那一成,也被姗姗的跃步修正了。
“也许下次就找到了呢。”女孩没听着耳环下落却不失落,“不如留一个微信吧。”
前一句话的也许是假也许,后一句话的不如是真不如。
手机明晃晃地在他眼角转开转去,局促又试探。姚岸把胶刷搁在左肩,凉凉地倚着。
“抱歉。”他说。
“啊”女孩似乎没有想到拒绝会这么轻易,挠了两下虎口,但好像也没有很不堪。
“那个”
她身侧的另一个同伴濯足上前,目光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