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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723 字 2022-10-17

他游游散散,进了家布作坊,没有人,但院里四口大缸,贴着红纸黑字的“染”,木棍斜在里头,靛蓝的染料已经冷了。

姚见颀打算往里,手机“嗡嗡”几响,像凭空落入寂静的湖水里,他一看,是姚岸打来的。

姚见颀还存着气,没打算接,任它在兜里响着,走到天井处,架起画箱,从清水缸里借了瓢水,拿了旁边一把小木椅,就此坐下来。

他也是好耐性,把单调的铃声当伴奏听,调完颜料便开始写生。

毛笔平涂开去,干燥的画纸被色块填满,拈毫弄管,一气呵成,将屋内的黯淡局促变成满纸沉霭的水色。

“不错啊。”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滴熟褐色颜料滴在地上,姚见颀回头,看见一个老人,干枯的手里托着一匹“卍”纹布料,也不知站了多久。

姚见颀赶紧放下笔,起来致歉:“不好意思,我……”

老人摆摆手,不放在心上:“没碍事,一年里总有几个来这画画的,你画的倒是数一数二。”

“谢谢。”姚见颀笑了笑,还是郑重地说,“真的打搅了。”

“这孩子,”老人理了理布,笑言,“非要说打扰的话,我见你那个手机是很响。”

姚见颀哽了哽,摸了下裤兜。

“大后天晚上我们要举办祭祀,就在广场,还会喝酒跳舞。”老人说,“有时间就来吧。”

姚见颀应了,又是一番道谢,收好东西便出去了。

屏幕堆满了未接电话和消息,看起来莫名的焦急,姚见颀起初是故意放着,后来却真是因为画得投入,没想到姚岸打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