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指尖微凉,沉默了方许,说:“你替我看。”
大部分时间,他们几乎不提别离。
康子偷偷带了两瓶啤酒上门,窝在衣服里肚皮上,拿出来还有凉气。
配着火焙鱼猪耳朵豆腐干各一碟,姚岸给自己和康子满了一大搪瓷杯,给姚见颀拿了个小一号的,倒了杯雪碧。
“姚岸,你这就没意思了。”康子首先嚷嚷上了,“咱见颀好歹也十五六了,一大男孩,喝点啤的怎么了?”
“要你管。”姚岸呲他,“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敬你们家杏子一杯白的?”
“你敢!”康子拈小鱼干扔他。
姚见颀起初默不作声,现在说话了,食指扣住杯柄,举了举:“我就喝这个吧。”
“弟弟啊,你也太听他了吧——”康子直摇头。
姚岸挺得意,看了看姚见颀,姚见颀淡淡地笑着,怎么都由他。
碟子里的吃食越来越少,不一会儿,空空的像三轮白月亮,两瓶酒不够一个人醉的,更何况三个人。
“不得劲。”康子眼睛对着钴绿色瓶口,举着望远镜似的,“下次咱们喝通大的。”
“等我弟成年。”姚岸把最后一口酒抿尽了。
“还得喊上怀恩。”康子说。
“对。”姚岸歪头靠着姚见颀。
颜怀恩自颜沐春去世以后几乎不再回来,大部分时候住校,四人很难得一聚,方桌总是空着一边,这以后又有两个要上大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