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姚见颀轻声喊他,手掌靠近他脸边,却没碰,怕凉着对方,“你可以不说。”
姚岸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反而不知该应些什么,逃避的、解释的、倾诉的话,全堆在口齿边。
“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躲着。”姚见颀的手落在姚岸的格纹围巾上,抚了抚,“你今晚要是不来,我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语调低吟,像一根漂浮的鱼线,透明,纤细。
却很致命。
“我可以说。”姚岸骤然握住他从自己围巾上落下的手,“什么都告诉你。”
姚见颀没有动,眼神贴着他肩膀。
“我在听。”他说。
姚岸轻轻吸了一口气,望着空落的四野,久而久之,才道:“那得多久以前了……”
叙述时,姚岸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平静,那件一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往事,源自一场意外、一次勘误,或是最原始最丑陋的动机——尽管未遂。
它的实质性伤害至少看起来是那么的小,小到只是他不敢再独自靠近噩梦以及外围。
可是,它们居然在这个晚上,在没有腹稿的词句中被轻易地肢解,抛向最远的田塍,山峦。
因为
“都过去了。”姚岸最后说,恍然间察觉这句话姚见颀也曾讲过这样的话,那一次是他无意间知道姚见颀被同学孤立,于是姚见颀这么说,用以安抚他等量齐观的不解和愤怒。
“……你在听吗?”忽然发现面前的人从始至终没个声响,眼睛垂得像是要闭上。
“原来不论当事人再怎么说没事,”姚见颀的声音闷在衣领里,潮而重,“听的人还是会想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