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抱歉。”蔺书忱道,“如果你能稍微理解我的话,就不会这样,我保证。”
姚见颀撤开了目光。
“爸爸很想你。”他以独有的暗沉的语调对姚见颀娓娓而谈,“我怀念我们过去的日子,在感恩节,我们拉开火鸡的锁骨,得到长的就能许愿,我给你讲骷髅会的历史,教你喝第一口味美思……当然,我最怀念在红色的暗房里冲洗胶片时,你的模样在显影液中缓缓出现……”
他每说一句,姚见颀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点,直到什么也不剩。
“宝贝,别这样。”蔺书忱似乎颇为苦恼,他以一种呈现的方式张开右手,“这里,这些破坏,如果能让你稍微快乐一些,或者不那么憎恶我,那就是物有所值的。”
他的脚边是精致的残骸。
“我让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有足够的时间叙旧。”
“整整四年。”蔺书忱往前,抬高手臂,“不值得一个拥抱?”
姚见颀的面孔不包含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
蔺书忱把这当成一种默许,就像他们原来每一次那样。
他倾身向前,抱住了姚见颀。
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姚见颀的臂膀也渐渐抬高,隔空摸索到他的背后。
蔺书忱全心放松地慨叹一声。
只是当他要照以往那样去亲吻姚见颀的脸颊时,一丝血腥味却很突兀地钻进了鼻腔。
“见见!”
一个陌生的音色从背后撞来,蔺书忱下意识地回头,眉角却猛然一凉,锋利的锐角擦过镜腿,重重地割破了他太阳穴周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