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张嘴说了什么,随即意识到自己并没发出任何声音,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出什么事了?”
讲台上的老师怒叱了几句,大概是要他关掉手机,姚岸不知道。
他唯一听见的是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字词拼凑出的一句话:姚见颀失踪了。
“上、上午第三节 课就没看到人了,老师找我,他电话不通……”
在监考老师走下讲台的时候,姚岸站起身,一脚踩上窗框,跳了出去。
目力所及的景色沿途变化。
喧哗、熙攘、空旷、荒凉、荒凉、荒凉……
砂土堆就的凹坑中积着一澜水,记载着这小小的方圆之地下过一场构不成气象的雨,数道纵横的车辙从周围碾过,像一道道横陈的铁链。
一只纹白蝶飞到泥泞中间,无意又无意。
“是这个地方吗?”司机疑惑地回过头。
后排的人正从摇下一半的窗内往外企眺,未来得及回答。
他们正停在一座乔治式建筑前,古堡般的楼顶凝聚着最后一抹昏黯的天光,砖红的表面被黧黑勾勒,有瑰异的庄肃。
只可惜,这是一栋烂尾楼。
建筑的下半身被绿色的防护网笼罩,隐约可见赤裸如骨的钢筋铁条,独树一帜的破败。
司机又重复一遍:“是……”
“麻烦了。”姚见颀把两张红钞放在副驾驶座上,拉开车门。
“哎,学生,还没找钱。”司机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