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眉目垂了垂。
又是一年的新绿掩在他眼上,蒙着一层翳,深影之下有一时片刻的溶解和触动。
“都过去了,我不想提。”姚见颀说。
他没有骗姚岸。
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他已练就一副旁观心态,旁观别人也旁观自己。
别人讽刺也好窥伺也罢,只要不妨碍他行止坐卧,对他来说甚至连噪音都算不上,反而很轻松。
因为不用应付人。
甚至,甚至在毕业之前,有人渐渐从这场没有策划者但举众跟风的冷暴力中猝醒过来,试着与他和解,讨好又弥补。
这种为了给自己的愧疚寻找安慰剂和出口的举动,或者说,迟到的善意,他通通不在乎。
就像当初也不曾在意过它的反面。
所以他说,都过去了,他已经早早地勒令它们过去。
但姚岸不这么想。
姚见颀越是执着地规避,他越无法理解,越心灰意冷。
“好。”姚岸点头,“我不管你了。”
这话不留余地,但已不再逼迫而是放弃了。
姚见颀霎时怔了怔,不敢相信这种决然是姚岸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