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摇下车窗,和着口水开始了路骂。
姚岸已经痛得无暇与他对战,他的左半边身子已经麻了,有种残废了的错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屁孩那次是不是也摔得这么疼。
然后他才想到找余沿追算账。
货车驶开后,姚岸拖着左腿,拎起余沿追的领子就是一阵晃。
余沿追摔倒时掉进了灌木丛,摔得没姚岸那么重,但看着狼狈,头上还粘着泥巴草屑。
“你赢了。”余沿追被晃得眼前发黑,仍不忘说这么一句。
姚岸呸了一嘴:“我他妈输了,输就输在没你丧心病狂!”
夜里翻身的时候,一声闷哼贸然钻出。
姚岸悄悄地倒吸凉气,把受伤的膝盖抬高一点,一面又往姚见颀的床上看去。
小小一团被窝果然蠕动了些许。
“吵到你啦?”姚岸悄声问。
姚见颀是姚岸见过最浅眠的人,毛病也最多,光亮和梦话都会惊醒他,逼得姚岸把睡觉的态度都端正了不少。
也不是没考虑是不是让他一个人睡会更好,只是姚岸总会想到姚见颀那晚在厕所的模样,觉得他分明是怕黑的,于是这个提议还未成型,便永久搁置了。
姚见颀那边沉默了少顷,冒出三个字:“蚊子吵。”
姚岸笑了,小屁孩还挺给人台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