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鸟蹦到姚见颀的脚边,在他的鞋面上啄了啄。
姚见颀的目光动了动,他伸出手,在触及生灵的前一秒,先它一步退缩了。
姚见颀站起来,麻雀随之飞走,他转过身,鼻头刚好擦着一片质地柔软的绵绸。
“我当你在看什么呢。”姚岸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姚见颀很少被吓到,但这人当真一点动静也无,仿佛从树梢以降,他退开一步,抬起下巴,眼里盛着乍然。
并不是反感。
“你妈妈来了。”
“嗯。”
“你要回去了。”
“嗯。”
“你想回去吗?”
姚见颀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像倒悬的湖心。
“嘁,我问这么傻的问题干嘛,”姚岸擦了擦鼻子,“你当然想啦,这里动不动就停电,也没有玩具,吃个雪糕还要跑那么远……”
他细细数着安定村的种种不好,像陈述一笔烂状,姚见颀自始至终只是听着,不否认,也不签字画押。
姚岸说得口渴了,这才停下来,上下唇进进退退,唾沫濡湿了发干的嘴唇。
他半蹲下来,撑着膝盖,与姚见颀视线平齐,像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