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把玉贴着姚岸的锁骨放下,玉坠被汗液黏了一下,又随着姚岸的步伐悠悠晃荡起来。
暮色从四面的山上收拢过来,席卷到了稻田上,草地上,他们身上。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姚岸毫无预兆地开口了。
他回了回头,似乎是为了确认背上的人有没有在听。
不听也好,他可以讲给自己和晚风。
“他们都说她死了,”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走了,什么也没留,什么也没带走,可不是死了吗。
“哦,这条项链,我快八岁那年一觉醒来就在床头的,可能是她不小心落下的吧。
“也可能是她临走前还想看看我吧,谁知道呢。”
说到这里,姚岸浅浅地吐了口气。
“太不负责了。”他说。
这句却暴露了他曾经身为一个孩子的委屈和抱怨。
他的牙齿碰撞了一下,好像要把过去所有昼夜里的巴望、叵测、心存侥幸,像水果糖一般通通嚼烂在这个月夜里。
“所以啊,”再开口时,又变成了平常的语气,“你妈妈每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麻烦接……”
姚岸的声音蓦地小了下去。
姚见颀的食指搁在他眼角,像蝴蝶薄如翼的亲吻。
“别哭。”姚见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