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坐在秋千上,前前后后轻微地摇晃,他抬起头,正好与姚岸对视。
姚岸三步作两步来到他面前,双手握住绳子,将秋千停下。
“去买冰棒吧?”姚岸蹲下来,冲姚见颀眨眨眼。
鉴于对面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已不是头回,姚见颀熟视无睹地撤开目光,抖了抖绳索以示抗议。
“去嘛。”姚岸放软了语气,他自己也没察觉,为什么就非和姚见颀去不可。
“去了就把糖还你!”又加了个砝码。
十分钟软磨硬泡(划掉)之后,姚岸的自行车后座上,多了个不情不愿还拧着眉的小人儿。
姚岸已经许久没载过人了。
最早要追溯车刚到手的时候,他捎着颜怀恩囫囵跑了一趟,也没遛多久。
现在兴许是他力气变大了,或者是姚见颀实在太小了,除了衣服始终被不轻不重地拽着一角,蹬起来跟独自一人时没什么分别。
“抓紧点!”
经过一处急弯,车身往左侧微微倾着,姚岸回头瞟了一眼姚见颀,怕他掉了似的。
姚见颀指间攥着那块洗得起球的衣料,毛毛糙糙的,蓄着的也不知是太阳的恒温还是人的体温。
在风毫不懈力地灌入口鼻,路旁的草叶枝蔓像触手一般朝他横抓来,身体不受控地随引力往下倾的时候,他能攀住的,不让他下落的,只有那块衣角。
不知过了多少弯弯绕绕,轮胎终于在沙石上溢出一声爆破般的音量,有些着急地停在了安定村口的t型路口处。
姚见颀不防地,头往前撞去,险险在姚岸的腰旁停下,薄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