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双手在窗框上使劲一撑,爬上窗台,跳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水渍未干,他的脚狠狠扭了一下。
把叫疼声咽在嘴里,他将手伸向姚见颀,说:“来。”
姚见颀蹲在角落里,没有动。
质地轻薄的窗帘被风吹起,月光漏了进来,照着他眼角的盈亮。
姚岸怔了怔。
他放下手,慢慢地挪到姚见颀面前。
姚见颀太小了。
他的脚趾头在蓝色拖鞋里只堪堪露出一点,身上的衣服宽敞又潦草,被来不及擦干的水洇湿了很大一块。
当他看着姚岸的时候,姚岸觉得,他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雏类。
姚岸摸上他的头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见颀。”
阒静的夜里,床板又一次呲呀地响动,没多久,被子下伸出一只小手,往床头摸了摸。
抓了两把皆落空,手失望地空挠了几下,不得不缩了回去。
姚岸在被子簌簌的摩擦声中睁开眼睛,他打了个呵欠,将头抬了抬。
“还没睡着?”他问。
电扇左右转动着,时不时掀起木床的蚊帐,拂到姚见颀鼻子上。
他睡意全无,在姚岸的问询下咳了两声算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