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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839 字 2022-10-17

正值无聊,脚边又是那口缸,他心念一起,跑到姚见颀那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姚见颀的笔尖停了一瞬,蹙着眉稍稍侧过头,目和手都不离画。

姚岸知道他在听,说:“我们去摘荷叶吧。”

看姚见颀没有表现出兴趣,他又继续道:“摘来放在缸里,给你那宝贝鱼点缀点缀,它一条孤家寡鱼多寒碜啊。”

姚见颀这时才全然停下笔,但未搁下,瞧着是在犹豫。

“快点快点,我去拿伞。”姚岸就当他同意了,撒脚跑到了卧房。

屋子里杂物堆积成山,爷爷是不理琐碎的,姚岸唤了几声奶奶,没应,只在姚见颀那床的床板上找着一个老物什。

姚见颀才撂下笔,起身,他并不是要出去的,却被什么东西兜头罩住,然后半推着走向屋外。

他一路看顾着脚下地面,直到停下了,才慢悠悠地掀起脑袋上的东西,露出茫然的一双眼睛。

那是一个斗笠。

姚见颀这会儿才发觉他已经站在靡靡细雨里,但周身却没挨着任何银丝,那硕大的斗笠将他完全拢了起来,宛如顶着一把小伞。

姚岸在他对前,十分满意地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通,一挥手,领路往前去。

乡间小道上行人零星,姚见颀走在靠山的一边,姚岸走在另一边,偶然经过人户,定要和对方话白几句,都会问道:“是你亲戚啊?”

“哎,对。”姚岸说。

经过了好些曲曲折折,寒暄热谈,他们才来到一处泥塘。

说是泥塘并不为过,近日的雨将环绕的污土冲刷下来,也有的水没过了荷叶,堪堪挺立出几丛,哪里见得什么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