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萧翊脸色煞白,抬头一看了看头顶的月亮——
一弯蛾眉新月镰刀般悬在黑沉凝重的天幕中。
初五,距上次梦魇二十天。
大乘后期,境界越高,发作的频率越快。
萧翊心头一沉,脸色越发难看,“师尊——”
手指一弹亮了灯,榻上的人蜷缩成一团,满头满脸的冷汗打湿了鬓发,眉心紧缩,双唇苍白。
声音低低的,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小动物,仓皇又无助,他喊着:“萧翊——”
“我在——”萧翊鼻头一酸,心头猛的一紧,就像被人狠狠攥住,用力一拉,一颗心又沉又痛。
赶忙掏出白瓷瓶倒了两粒朱红色的药丸,把人半抱起来喂进嘴里,又喂他喝了水。
药丸遇水即化,一路顺着喉管下去。
萧翊紧紧抱住顾何,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像哄一个不知事的孩子,“没事儿了,师尊……朝芜师伯给了药,马上就不难受了……”
“萧翊——”顾何依旧陷在深深的梦魇里,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嘴里无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
“师尊,我在——”萧翊心都要碎了。
他最怕师尊受伤,怕他难受,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尊难受。
他宁愿这种痛苦十倍百倍的发作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皱一下眉头。
萧翊眼眶通红一片,两行泪滴顺着脸颊滑下,悄无声息的落在怀中人的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