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决,你唇角破了。”
“破了就破了,”他无所谓地说,“看够没,手拿开。”
“你也就这张脸还行了,现在脸都没了。”
“男人看什么脸。”
“也是,在学校门口像野狗抢垃圾桶里剩饭似的和另一条狗滚作一团,你确实不要脸。”
漫不经心地一句话里骂完三个人,她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
柔软的触感带着手腕传来若有若无的淡香抽离,他僵硬了下,立刻拧了下脖子……“喀嚓”的骨骼筋络扭动声中,勉强掩饰住了他眼中的不自然。
徐老师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插得进这两位的气氛里,心中感慨着“青春无敌,老子的青春里就少这么一个狗主人”,他举起手里的胃药,不识相地出声:“这玩意还要不要了?”
顾西决瞥了他一眼手里的东西,沉声道:“吃药。”
这话自然是对医务室里跟他近在咫尺的人说的,虽然他偏着脸,压根没看她。
姜鹤没动。
顾西决终于把脸转了回来,目光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转了一圈,唇角勾了下,用含着鼻音的声音哑道:“干什么,吃药不会?还要我喂你?”
徐老师觉得自己已经看够了这场戏,在小姑娘冷着脸走向饮水机,拿出一次性水杯的时候,他指了指医药箱说“医药箱在这,我去吃饭了”,之后就把医务室的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他想起他年轻时候看过的小说,医务室是各种奸情的发源地。
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医务室老师都配合地不在现场,就像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
医务室老师离开后,医务室里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