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燕小山神色一凛。
“刘崛。”提到那个名字,言颂的神色骤然变冷。
凌斓也是一震。宫里的那位太监总管,最初把言颂变为娈童的人?
大内总管刘崛,六岁那年, 言颂服侍的第一个主人, 也是给他留下一辈子阴影的人。
“刘崛!”燕小山的双目渐渐深邃,“我很早以前就注意他了。”
燕小山离开后, 言颂独自坐在后院出神。那些遥远的灰暗的肮脏的记忆如开了闸一般涌上他的脑海。那是抹不去的烙印。即使过去那么多年,那些幼时的记忆仍像毒蛇一般潜伏在他心底深处,随时会吐着信子咬他一口。
“言颂,你怎么了?”
有人唤他,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凌斓看着神色异常的他,隐隐猜到什么。她知道他幼时的经历。当初看他的经历,有过一个看客的怜悯。而如今,是心痛。
言颂像个孩子一样,往她怀里钻,拼命汲取她身体的温度,仿佛他的生命依存于这温度里。
她唯有抱他,抚他,疼他,爱他。
用力地爱他。
京都忽然陷入一片紧张之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满城都是神色严肃的禁卫军街头巷尾的搜寻。
燕小山带来消息,经查实宦官刘崛确为东洲人,半生潜伏于大齐宫廷,权势渗透到中央三省,于暗处搅弄大齐风云,腐蚀权利高层。而太后王稚由当年低阶的才人一步步上位皆由刘崛在幕后扶持。多年来,太后与玹王在明处,刘崛在暗处,一直试图架空天子权力,支配整个王朝。
东洲,海之彼岸的小国,一直以来接收大齐的文明输入,对大齐恭谨俯首。
臣服久了,就生出了野心。乌香的倾销只是他们摧毁计划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