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斓立刻走进房间,产婆抱着一个女婴,告诉她:“生了,是个姑娘。”

凌斓瞅了一眼那襁褓中的粉团子,团子也睁着迷惑的眼睛打量着她,眉清目秀的,并不是她想象中新生儿又皱又丑的模样,她不禁有几分喜欢。

张悦已如脱了一层皮,产后虚弱,陷入昏睡中。凌斓看到床上的血迹,又看看张悦被汗水浸透的苍白的脸,第一次见证了分娩的残酷与伟大。

凌斓抱着又粉又糯的团子,爱不释手。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小孩子,现在却被打了脸。这世上怎么有新生儿那么可爱的生物!小小一团的身子,那么柔软,全然依仗你的保护。

言颂进屋来,看到她开心地逗弄婴儿,也凑了过去。婴儿对他露出天然的微笑,言颂也莫得一阵心软。在毫无意识间,他也回了婴儿一个微笑。

张悦一醒来便看到凌斓和言颂围着她的孩子,一阵心惊,全然不顾身体的虚弱,跑下床抢过她的孩子。

“你们,不要动我的孩子。”她一脸恐慌。一想到宋易是被这两人杀死的,张悦心里就一阵阵发寒。她很害怕他们也会对这孩子做什么。

“你快去躺着吧,”凌斓去扶她,“你身子太虚了,现在还不可以下床的。”

张悦反射一般地甩开她的手,战战兢兢地保护着孩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你你们离我的孩子远一点,不要伤害她!”她惊恐地喃喃着。

凌斓觉得她很奇怪。难不成产后的女人都有点神经敏感。被迫害妄想症?

为了让她平静下来,凌斓和言颂退出了房间。

一连几天,张悦都拒绝他们靠近她和她的孩子。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根本无法照料一个日夜啼哭的孩子。

凌斓很想帮她,但张悦似乎对她充满戒备。她整天处于高度的精神紧张中,凌斓觉得她可能得了产后抑郁症。

除了给她送水和食物,凌斓什么也做不了。

她问张悦:“你还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