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元突然动了一下。

凌斓立刻警惕起来:“生命力还挺顽强。那个什么安乐丸, 大概也是假药吧。”

钱一元倏地睁开眼睛,这会儿神智无比清晰:“你不可以说我的药是假药!”

凌斓见他一脸“你可以侮辱我, 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药”的愤慨,仿佛是个有信仰的人呢。

“你懂什么,安乐丸本就是给人一种没有痛苦、安乐死去的选择。所以即便服下,也不会立刻死去。会留有十至十五天的时间。最后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去做, 不带遗憾地离开。哈哈哈,它是不是个宝贝?是不是?如果我不死, 我一定会成为大齐的药神”钱一元的眼里皆是“快夸我,承认我很优秀会很难吗”的渴望。

凌斓觑他一眼:“所以你现在活不过十五天了,你最想做什么?”

“带我去见她!”

凌斓立刻猜到:“江馆主?”

“虽然她不能赏识我,但我还是得承认, 她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人。”钱一元声音嘶哑, “要死的话,我希望是她亲手了结我。”

为防钱一元再使阴招,也怕他身上再藏匿了什么攻击性药物,言颂索性剥光了他衣服, 将他赤条条捆起来, 装进一个大麻袋里。防他嘴里喷毒,就用毛巾塞住他的嘴。

凌斓找来一辆简陋的马车, 两人把包装得严严实实的钱一元丢上车,启程前往朔州。

一路上言颂都不高兴,凌斓能感受到他阴郁的情绪。他不说话,甚至可以一整天不吃东西。当然,凌斓知道他不吃东西还是因为咬绳结时造成嘴巴里大面积破损,吃东西异常疼痛。

途径一个小食肆,他们下车休息。

凌斓叫了一碗粥,搅拌凉了,才推到言颂面前:“言颂,你喝一点粥好不好?喝粥不需要咀嚼,已经凉了,吃进去不会很痛的”

言颂摇摇头,一言不发。

“那面条怎样?我叫店家给你煮烂一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