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先出来,拉着懒散的他,夏深提出要不先吃早饭,村长道:“我们下地干活都是不兴先吃早饭的,夏天天儿太热了,时间少活儿多,得早点出门。”
村长给他们安排的活儿很简单,就是除草,但地里还有一种能吃的野草要单独摘出来,所以一人一把镰刀、一个小背篓上路了。
夏深走在方觉身后,看着他背上那个小背篓,恨不得就地缩成一个婴儿,跳他背上去。
作死啊。
夏深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
不过集体的魅力,大概就是总能把一件困难的事变得轻松简单而有趣,起初还是一阵又一阵的抱怨,也不知道谁先唱了一首歌,这快乐的歌声就停不下来。
山里的孩子嗓门很亮,一句山歌,乡间田野的露珠都抖了抖身姿。
到了地里,夏深划分区域,每人负责一块,搞完了就可以休息,弄不完的人没饭吃。
他态度公平,每个人的负责面积都差不多,包括方母,就他一个人将背篓倒立起来,人坐在上面开始现场演讲。
“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本来就是按人头分好的,没有准备阿姨的份儿,现在阿姨替我分担了我那一份,我不就没活儿干了吗?”
方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始终保持沉默,也不知道她一把年纪了跟这些小孩子们玩什么游戏,但又情不自禁进入角色中,这会儿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我是替我儿子做的!”
方觉说:“那也没事,我这份就算你的吧。”
方母:“……”
其他人:“气死我了,柠檬酸!”
夏深戴着草帽,吃着山泉里刚捞出来西瓜,几个小孩儿蹲在他身边,摇扇子又捏腿。
“深哥,你跟以前来过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