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养育她长大的师父。

沈从容闷着声音，感觉到脸颊有点湿湿的，抬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就被一边的人给挤过去。

好在薄翊一直在边上护着，她才安然无事。

房间位置就那么大，在众人察觉到江老爷子离开后，前仆后继的朝床边挤过去，哭天喊地的宣泄着悲伤。

等沈从容站稳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被挤到门口来。

薄翊护着她小声说：“我们先出去？”

沈从容点点头，江老爷子的离世，又勾起了还来不及覆盖，属于元厘那个坏消息的悲伤。

眼泪一直没停。

薄翊也没拦着，抬手将她脸颊上的眼泪擦干净，拉着人去了院子里，有太阳照晒着，沈从容浑身上下那种冰冷冷的感觉才算是完全消失。

张老爷子也在院子里。

本来看着花白的头发，现在仿佛全白了，那平时板正的背，也显得有几分佝偻。

他就坐在江老爷子平时最喜欢晒太阳的藤椅上，双手捂着脸，闷闷的发出声音来。

俩人没上前，薄翊就安静的掏出手帕来帮沈从容擦眼泪。

沈从容回神，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身上竟然会带手帕。

“你好老古董啊。”为了转移心情，沈从容小声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