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陈越八点多了才醒来,发现有人把他的闹钟关了。
没有人,但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冰雪冷冽,被窝里还有微微的温泉气息。
陈越拿过手机想要补一条消息,发现上面有张纸条。
“sangria 这几天我忘了带手机”
楼下,早餐桌上古怪地摆着一只冷冻生化箱,梅岭和梅哲父子俩相对而坐。
梅哲坐在早餐桌前,满脸茫然地一下一下戳他的煎蛋,溏心早就流淌出来,浸得旁边的生菜和芦笋一片狼藉。
“所以他的信息素不是你从国内偷的?”
梅岭瞪了他一眼,“我犯得着吗?”
他伸手打开箱子,里面一排十来支空管。
梅哲有些吃惊,“一次的?”
梅岭点头,“art他们回来之后肖雄送来的,每支3l,十来支。你比我更清楚信息素采集的极限,你想想超过30l意味着什么。”
梅哲拿着叉子的手在发抖。
“你刚回去的时候我就让肖雄警告过陈越,你要是受伤了绝对不能送医院,必须通知肖雄来接走你。一年前的事情你只记得他叫你滚,但你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你昏迷了你让他怎么办?他替你清洗上药之后等了一个小时你都不见醒,最后他除了找肖雄还能怎么样?”
“再之后,你不表态,我就不许肖雄再跟他联系,到肖雄那个手机号注销为止,不到三个月手机上一共有他几百个电话,上千条捷讯和短信。据说所有的信息都只有四个字。梅哲好吗。”
梅哲垂着头,心下酸楚。
就算不是那张床,那一天之后,他便开始惧怕每一个清晨。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认为自己不会再有伴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