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扯陆徜的衣袖,希望他别再往下说。
宋清沼竟没否认,也再不像先前那般有礼,显出几分咄咄之势,道:“陆大人,你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番话?又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主?”
陆徜眼神微变,却听宋清沼又道:“陆大人,还想同我在这里谈?”
明舒发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徜因为一句话而落入下风。宋清沼这句话,看来大有深意,否则她阿兄不会露出这样如同被人拿住命门般的神色。
陆徜开口,仍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却向明舒道:“天晚了,你先扶阿娘回屋歇息吧。”说着他又把荔枝膏递给下人,而后又取了盏灯,亲自引路,向宋清沼道,“宋大人,这边请。”
二人便往陆徜书房去了。
明舒诧异于陆徜的妥协退步,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二人间没头没尾的试探与她有关,可是很明显,他们并不想让她知道。
她蹙了蹙眉,转身扶着曾氏,道:“阿娘,我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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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状元宅的书房并未点灯。陆徜提灯带着宋清沼迈入书房后,一盏接一盏地点亮书房灯火,宋清沼亦反身将门掩紧。
点完灯,陆徜吹熄火折子,问道:“我不明白适才宋大人所言何解,还盼赐教。”
宋清沼单刀直入:“我派人去过江宁县了。”
只这一句话,陆徜已经明白。
“那又如何?”他走到书案后,案上烛火照出他凌厉眉目。
“陆大人与曾夫人在江宁相依为命了十多年,家中似乎并无第三人,更无名唤明舒的妹妹。江宁县倒确实有位叫明舒的娘子,但她不姓陆,姓简。”
宋清沼至今还未从听到江宁县消息的震撼中完全恢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