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勇侯夫人本就为了凌襟怀的病情心力交瘁,又经了这一场落水的惊吓,尽管有老侯爷的悉心照料,她也还是郁郁而终。
老侯爷骤逢打击,这时想来应是有所怀疑的,便在暗中追查,终于得知了给长子下药的凶手。
云嫤见凌襟怀面色又变得十分苍白,想来心中必不好过,一时也很是不忍。
她思量了片刻,才又道:“凌兄,当年,老侯爷知道了姨娘在你汤药中下药的事之后,定是十分愤恨,但他除了将姨娘挪去了庄子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老侯爷明白,若是他在那时处置了已成为新夫人的姨娘,将来,世子承袭了爵位,当了家之后,必然会因此事,与他的长兄生出嫌隙来。老侯爷是为了凌兄打算,才将这恨忍下了。”
凌襟怀猛然闭目,泪洒衣襟。
十几年前的旧事终于查清,这桩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实则是老侯爷他们三个人的悲剧。
到了如今,多年前的纠葛早已无处可寻,可凌襟怀在这侯府里,却是处处触景伤情。
此间事既已了,凌襟怀便打算立刻动身回医馆去。
这也是当日,他对叶煦的承诺,一定会将云嫤安全送回。
凌澈听说兄长要回去,极力挽留,可凌襟怀仍是拒绝了。
凌澈只好作罢。
他便命侯府的厨司制了一桌筵席,兄妹三人一同用了一顿膳。
席间,凌澈总觉得,凌襟怀的神色有哪里不对。
他虽极力自持,但眼底分明有些不同以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