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听了凌襟怀的这番安排,愣了愣,忙道:“多谢大公子!只是,奴婢这么多年来,一直愧对大公子,怎还敢领受大公子的银钱?大公子能助奴婢离开,奴婢已经感激不尽了!”
凌襟怀摇了摇头,道:“你背井离乡,自有用得到银钱的地方,不必多言,收下便是。这是我谢你,告知我当年的真相。”
绣娘听出他话里的倦意,愧悔难当,不敢再多说什么,重重地冲他磕了几个头,含泪道:“大公子,您多保重。”
说罢,她便起身,缓步退了出去。
绣娘走后,屋内一时无言,只闻樊嬷嬷声声泣泪。
凌襟怀沉默着。
“凌兄……”云嫤不由开口,唤了他一声。
可纵然如此,她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劝解凌襟怀。她只觉,此时无论什么话语,都是徒劳的。
少时遭人所害,一生的命运就此改变,他竟还能自持,也无迁怒旁人之举,甚至还替绣娘安排好了今后的生计。
实在是令人感佩。
凌襟怀无声地坐了许久。
随后,他起身,缓步往外而去。
云嫤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她一路跟着凌襟怀,却见他走着,走着,便去到了那座园子里。
他在那芙蕖池旁停了下来。
他便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