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对封矜矜的拥抱不那么眷恋,也从来没在离开之后有所怀念,就这么坦然的将她放在那里,不会拿出来珍惜收藏,但知道她永远会在那里。

如今拥抱没了,多的是犹豫。

他这几天七上八下的心所彰显的不安,让他产生一种不想实际发生的预感:

要是这扇门不开,封矜矜就会拔钥匙走人。

门内门外相对沉默,两人都需要心理建设。

李半上前去开了门,看到封矜矜两手拎着的食材,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手上去接那两个沉重的袋子,嘴上难得温柔的说:“回来了!”

“嗯!”

一个到厨房放菜,一个在玄关换鞋。

一双鞋换出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封矜矜始终低着头,倔强的忍住即将夺眶的眼泪,像个被父母强|制剥夺玩具的孩子。

果然好难,李半这个人,封矜矜只看一眼就舍不得。

李半从厨房出来,一双宛若女子的嫩白玉足停在封矜矜低眼能瞅到的位置。

上次见面是在半年前吧,半年过去了,李半还是喜欢在家光脚。

上次回家的李半发着高烧,一米八五的健壮男子汉变成了软塌塌的易倒男士。封矜矜哄着他去医院,26岁的影帝却像个小孩那样怕打针吃药,于是成天赖在家吃封矜矜变着花样的营养餐。

封矜矜生怕地板太凉,每次在他要下床的时候温声细语的哄他穿鞋。李半从来不听她的话,她索性花钱买地毯把家里铺上,像王朝末期不顾群臣反对坚持为宠妃建行宫的暴君。

病好了,人也走了,封矜矜守着一屋的地毯过了半年,在李半苏伶的绯闻传得热火朝天后才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