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镜见他和之前睡醒时的状态已经截然不同,似乎心情很好,眼神微黯。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和谢年肩膀贴着肩膀,像是随意地问:“不难过了?”
“之前是做噩梦了。”谢年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事儿,但还是解释了一下:“现在好了。”
“那就好。”岑镜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眼瞧着气氛就要陷入沉默,谢年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说点什么。
他在别人面前都还挺健谈的,偏偏像这种带有特殊目的性的谈话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能和岑镜单独相处的机会对于谢年来说并不常见,他在脑子里把自己记得的冷笑话都过了一遍,总算找到了一个适合打破现在氛围的。
但刚想开口,他又猛地想起自己之前放在大脑的待处理文件夹中,小卖部的老板一夜暴富,中了彩票的事。
这和岑镜去买彩票前后间隔也就一天呐。
会不会那张彩票其实是岑镜抽出来的呢?
还有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好运,似乎也是从接触了岑镜才开始的。
谢年不相信这一切都能是巧合,这一系列事件撞在一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组合在一起简直堪比火星撞地球。
谢年回头看了眼小卖部,那儿没开灯,和挂出的招牌上写得24小时营业不同,大门也紧紧的闭着。
雨水让周边的环境透露着些不真实,谢年都有点不知道那个小卖部到底是否存在了。
“听说他们忽然中彩票了。”岑镜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开口。
谢年一顿,神色自然地回头:“你也看到了啊。”
“我……”
岑镜刚要说什么,谢年便抢先一步:“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昨天拦着你,说不定中大奖的就是你了呢。这多好的机会啊,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咯。”
谢年的确是有很多想问的,但他从岑镜的语气之中就猜到他就算问了,收获的也会是岑镜精心准备好的说辞。
这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岑镜不愿意说,他想要从他嘴里撬出什么点来就比登天还难,倒还不如顺其自然。
岑镜稍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看着路边着急着回家的行人,好半天后,才接着他的话道:“那要不要再一起去抽一张?”
“不了。”谢年说着,心道,你家岑老爷子给我打的钱可不止这个数。
岑镜微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不少,他展颜和谢年聊了起来:“很多人都抱着这样试试看的想法。”
“你难道不是吗?”谢年打趣:“就因为被我拦住了,所以你就五十步笑百步?”
“我当然也是。”岑镜耸耸肩,笑了:“就是没想到你不是。”
谢年面不改色地摸着口袋里的钱包,想着岑镜这样爱自由不爱money的灵魂大概也会被同样类型的人吸引,于是果断睁眼说瞎话一样地胡扯淡:“你不懂,我不喜欢钱,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钱,我穷我快乐,我穷得骄傲!我巴不得再穷一点!”
岑镜;……
我信你个鬼。
“那你还……”他斟酌着语言道:“还挺有意思的。”
谢年正愁着没机会刷好感度,深怕他不信,一本正经地自夸:“那是,我就没见过我这么没有世俗欲望的人。”
他说着,还拍了拍岑镜的肩膀:“不过我觉得你也是这样的人,否则你看到新闻的时候就该跟我翻脸了。那可是几百万呀,一眨眼就不见了。”
岑镜听着这个从天而降砸在自己身上的人设,倒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问:“我要是翻脸了怎么办?”
谢年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还是象征性地道:“那我也就只能每天去找你换张膜照顾你的生意了。”
岑镜似乎是很喜欢这个答案,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以后可能也只能给你一人贴了。”
“为什么?”谢年意外:“你看破红尘,辞职了?”
“是被炒了。”岑镜很是遗憾地叹气:“天桥下面好几个店家联名投诉我,现在他们不让我在那儿摆摊了。”
谢年:……
阿这。
他艰难地发问:“什么原因啊?”
岑镜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也没有问,看他们挺生气,可能因为下午那个疯子撞倒了几个摊子,他们算在我身上了吧。”
谢年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得,自己接了活说要你保护人家,结果保护没做到,添的乱子倒是一箩筐。
要不是清楚岑镜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估计是以头抢地地道歉都弥补不上。
不过饶是如此,谢年这会儿也挺抱歉的。他干笑着往岑镜那边凑了点:“真的抱歉啊。”
岑镜看着他一脸的歉意,视线闪了闪:“你不觉得你今天对我说抱歉的次数多了点吗?”
“还好吧。”谢年别的不说,每次和他道歉的时候都是很真诚的。
”中不了奖是缘分不到,凶手也不是因为你才出现。“岑镜缓缓开口:“你一直是出于好心,没有必要为不是你的问题而道歉。”
说罢,他稍微顿了一顿后,又补充道:“再说,我已经找到更好的工作了,离家里近,同时还能守卫地球,我觉得非常是和我。”
“是什么?”谢年好奇问。
“收废品。”
“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忘记发上来了!!!
.
砚砚存稿日记:
今天吃奶油火鸡面,还没吃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