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都忘了,他还记得阿乐,还记得十几岁时的梦想,还记得在美国学的东西……”
“他只是病了。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冷酷,自闭,拒绝交流……我去咨询过医生,医生说是创伤后记忆信息整合失败,从而激发出了另一种人格,这种情况很少见。现在的他,和98年的他没有区别……”
“可能很难,但是我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其实已经很好了,他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她知道辛万听不懂,可她实在太需要一个人倾诉,说完这些,她对辛万说:“你的丈夫是一个英雄。”
只有这句话,辛万听懂了,因为“英雄”这两个字,她在前来慰问的人们口中听到了很多遍。
辛万握住她的手说:“你的丈夫也是。”
她看到辛万眼中的泪光,看到露台上探出脑袋来的孩子,谁又知道被留下的女人,活得有多么不容易。
两年前,同盟军和果敢武装在缅北对冲,争夺地盘,政府军在背后蠢蠢欲动,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厉荣只是一根导火索。
抓捕行动中地方武装殊死一搏,用先进武器与缅军对抗,阿乐所在的那辆押解车被火箭炮击中,车上无一人幸存。直到一年后,果敢武装彻底被缅军打退,才有了对牺牲者的报道。厉荣由缅甸政府由木姐移交给中国警方,而那两百公斤远渡重洋的海洛因,和沾过药水的美金,成为检方起诉厉晓覃的决定性证据。厉晓覃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其麾下民团土崩瓦解,但缅北的战争仍在继续。
她在新闻中看到了阿乐的名字。
何家乐,1973-2008。
或许没人能矫正这个不公道的世界,但他们始终是这片土地上的无名英雄。
告别了辛万,她坐回到车上去等他。ti走出来,神色平常,仿佛方才那个跪在花园中忏悔的人并不是他。
第65章 她听她的歌
老挝本地的女队员都由ag招募,这是一个在老挝成立的组织,致力于消除全国各地未爆弹的隐患,得到了来自联合国人权组织等国际社会的各方援助。ti则是由icbl(国际反地雷组织)派来与本地机构合作的,他既是教官,也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