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儒绅手中的动作停了半秒,又见怪不怪的继续盘手串。
“今天派你出面,看来阿天还没有回来。”
宋瑾瑜只有一句话,“他会回来的。”
“过十天是回来,过十年也是回来。活着可以回来,死了也能回来。总不能让整帮人不吃饭不干活,干等着吧?”
唐儒绅话里的暗示,她明白。去一趟金三角,二十天够好几个来回,就是生意没谈妥,也总该传个消息回来。魏邵天这一趟去,绝不可能是顺风顺水的。
宋瑾瑜起身去到恒温酒柜前,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不会别的,最擅长只有谈判。她要尽好所长。
“之前,我想阿添也给了你不少好处。你在长洲添置的产业,也都是他帮你搞定的。六叔既然有心要过海养老,总要有个靠山才好。”
这些,是圣诞前夜她在电话里听到的。
傅家的生意花足几十年才洗的干干净净,以傅云山如今的身家地位,不可能主动卖面给黑社会。他能狠下心连儿子都不认,更何况是其他人?
唐儒绅手上缓了动作。
“时代不同了,现在哪家社团的生意都不好做。还想一边吃着碗里饭,一边再去跟香港人讨价还价,是不可能的。”
高脚杯敲着大理石台面,她在学他的模样做事。
宋瑾瑜将酒咽下去,眼角微扬,神情冷静,“离了他,我们谁都不好过。”
唐儒绅认真打量她。这位新任天嫂的确不是寻常之流,他阅人无数,不信一个姑娘家能有这个胆识说出这番话,只能相信她是代阿添的口来传话的。
若真是如此,他便要权衡利弊,选好队伍。
她仍在博弈,“六叔,再等他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