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使然,谁也不敢吱声,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
“四叔,二十年前,你做过什么?”
谢常和面堂一黑,连唐儒绅也愣住。
“我提醒下你,当年你买地的本金,从哪来?”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谢常和很清楚他说的是哪一件事,坐下再不发一言。
魏邵天没起身,自顾自点起根烟,“我帮你答,香港。”
这两字落音,偌大的宗祠阒寂无声,宋瑾瑜在桌下默默捏起手。
原来,他要盘下那座球场,是为找到当年的土地批文,查清真相。
85年,她还太小,不记事,对那时的安城更没有太多印象。谢家和邵家比邻,旧屋拆迁,土地被征用,高尔夫球场建成后,周边地价成百倍递涨。从筹建招标到动工所有细节都有文书作底,哪一环节动过什么手脚,只要翻出来便一清二楚。
他下定心思吃谢常和这一票,就是断他后路,要他里外不是人。
魏邵天起身,递上方才那只添满酒的杯到谢常和面前,“两百万,买一条人命,是不是很值当?”
“可惜,人是死了,东西没拿到,人家只肯付你一半价钱。”
谢常和面如铁锈,不肯接这杯酒,接下,便是认下。
情况超出唐儒绅的预料,原本是一桌释前嫌,怎想出了新物料,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件事不是……”
“四叔德高望重,不会亲自动手,无非是找个头马办妥顶罪。”
魏邵天转头去问唐儒绅,“三叔,六叔,你们说如果今天坐在这的是契爷,他会怎么做?”
在场人虽噤声,却都心照不宣。如果二十年前被魏秉义查出这件事,谢家上下不会有一个活口。断香火都只是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