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过去十年,早已在他心里尘封,重提一次,惩罚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但就在刚刚,在车里,她说要做他最后一个女人时,他决心不再对她有秘密。
进了屋,魏邵天将纸袋都堆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个制作精美的姜饼屋,摆在茶几中央。屋檐上铺满糖霜,檐角用糖浆粘合,边上摆着巧克力做的圣诞树,和姜饼小人。
宋瑾瑜想到什么,转身去翻沙发上的纸袋。今天逛商场时,有做圣诞促销,送了一盒香薰蜡烛。
她拆出一只,小心翼翼的拉开姜饼屋的门,蜡烛很小,正好能放进门里。他明白她的用意,于是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小心烤化了。”
她凑近望着“亮着灯”的姜饼屋,好似很满意,“化了也能吃。”
魏邵天坐下来,上手就掰下一节烟囱放进嘴里,简直破坏之王。
她不忍心破坏整个屋子,于是挑了角落的姜饼小人。味道当然比不上覆盆子焦糖布丁,但好在存放的时间不久,甜度也适中,还不赖。
铺在屋檐上的白色糖霜好似下过雪,再欢愉的日子,总也有些遗憾。
她说:“我从没见过下雪。安城不落雪,香港也一样。”更别说是下雪的圣诞节。
这回他瞄准了圣诞树,连根拔起,“我出生那一年,香港下过雪,在新界。”
以前人说,大雪出生的人喜火命,所以每年整家人去欧洲滑雪,都不会有他。
香港三十三年无雪,安城也有八十年不曾下。但看今年来势汹汹的寒流,说不定真会下雪。
宋瑾瑜抱腿蹲在茶几边,看着残破的姜饼屋,又看他,“如果今晚我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吃姜饼,过圣诞?”
“我每年都是这样过。”
“在城寨也是?”
“那里没有人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