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寨外是全副武装的民兵,和两辆装卸货物的军绿色越野车,没有一个生面孔。魏邵天走到门口,被一杆步枪拦住,他望着那人,“茶拉,我要见契爷。”
茶拉没有要让步的意思,黑色皮套遮住他瞎掉的半只眼睛,“你来晚了。”
“可我来了。”
“阿添,外面呆的久了,不懂规矩了?”茶拉摸了摸参差不齐的黑牙,“今天十五,是斋日。”
魏邵天将双手举高过肩,“我什么都没带,只想和契爷说几句话。”
茶拉不屑于搜他的身,沟壑密布的咖色脸上挂出狞笑,“没带枪,不见得没带别的东西。”
魏邵天的眸光像狼,“我要进去,你拦不住我。”
茶拉盯着他,从泥地到雨林,他们交手肉搏过无数次,魏邵天从没输过,所以打从他进城寨的那天起,茶拉就憎恶他,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危险的小子会毁掉城寨。
“二十斤货,我拿命运出缅河,你说扔就扔,是够大手笔,怎么,没给你分钱,眼红?”
茶拉是城寨里的民兵头子,缅甸人,干了一辈子的河盗,不光贩毒,也吸毒。
魏邵天冷笑,“大头都是魏邵雄拿,你又给谁卖的命?”
“阿添,进来。”
门扉里传来声音,茶拉用满目充血的一只眼瞪着他,收起了枪。
香炉里燃着佛香,魏秉义穿着白衣白裤,面对着窗,背对着门,盘坐在凉席上。
魏邵天走进屋,跪在凉席上。
“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