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连百分之一的把握也没有。
徐毅鸿看着她,觉得喉咙里很痒,有痰,上不去也咽不下。
他想问她关于以后,却在她的目光中看不到以后。
香也燃尽,跌落的香灰被风刮走,了无踪迹。宋瑾瑜迎着风,说道:“你说农夫与蛇的故事,会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比如,农夫爱上了蛇。”
徐毅鸿愣了愣,“那不是爱情,是怜悯。”
宋瑾瑜点点头,“你说得对。”
未待深想她的话,徐毅鸿的电话响了,是局里的电话,他接起来。
“徐队,西市有人聚众斗殴,带着铁棍。”
“有多少人?”
“二三十个。纪队已经带人在去的路上了。”
“知道了,你从局里再开三辆车过去,记得拉警笛。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徐毅鸿从内兜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交到她手上,“以后有什么事,不用联络花店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宋瑾瑜拿过信封,没有说话,蹲下身子仔细清理墓边新长出来的杂草。
徐毅鸿本来要走,可望着她瘦弱的身形,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了一句:“这么多年,我已经看透了。他们这些人,死后自会下地狱,根本不值得拿命去斗。”
他原本不该说这些话,他是一个警察,他有他的使命。过去的十年间,他从没忘记过这一点。
然而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他目睹了命运对她何其残忍,目睹了人性、欲念施加在她身上的诸多不幸,也目睹了这个绝望的女孩如何亲手埋葬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