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不上什么情圣,但好歹也身经百战,今天硬是被一个愣头青给数落了。
“就你他妈懂得多,一天不胡说八道你就不痛快。”
齐宇扭头一看,老大现在不仅眼红,而且面黑,是大怒之兆,于是识相的闭了嘴。
车子开到公司,前后开路的弟兄下车列队,一溜黑西装齐刷刷鞠躬。
上了楼,反锁办公室,齐宇开箱点数。
“每次都缺斤少两,这次交的最齐。”
锃亮发光的皮鞋搁上桌,头疼还是没有丝毫缓解,魏邵天一边揉额,一边磨牙嚯嚯道:“人家跟着他卖白粉,个个卖到腰缠万贯。这点钱,拿来堵我的口而已。”
“天哥,你别怪我多嘴……有没有可能契爷把泰安交给你当家,只是做样子,真正的生意,都是雄帮在搞呢?”齐宇将一沓沓粉色钞票放进保险柜,“魏邵雄不傻,跟着他的人更不傻。办企业,年底分账有多少?卖白粉又有多少?”
魏邵天瞥他一眼,“怎么,嫌钱少想去卖白粉?”
“天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贩毒?我没那个本事。”这会儿屋里就他们两个人,齐宇压低了声音,“我看电影里演,那个年代想在香港发财,不是做兵就是做贼。做贼要穷凶极恶、不择手段;做兵要腰上藏铁,家中藏金,包娼庇赌。契爷是兵还是贼?”
“港片看多了?”
魏邵天从保险柜里拿出两沓钱扔给他,冷哼了一声,“何况那个年代,兵和贼根本没分别。”
齐宇愣了愣。
“钱拿去追女人,别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魏邵天从冰柜里拿出一桶冰块,包在毛巾里,敷在太阳穴上,“还有,你最近小心点,去场子里别太嚣张,保不齐雄帮的人就拿你开刀。”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有钱花当然开心,也不再刨根问底,“用不用再买份人寿保险啊?我没爹妈要赡养喔。”
他气得摇头,“我怕你有钱没命花啊,衰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