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西市,办正事。”
车子绕过商业区,开到老城西街夜市,这里白天收摊歇业,晚上熙来攘往。看似平淡无奇的大排档可能是外围赌场,彩票店的后门可能通向地下钱庄,开发廊的风韵少妇可能是到点准时接客的妈妈桑。
在这条街,可以血腥暴力,也可以歌舞升平,前提是挂着泰安的牌匾。
力坤已带齐了人蹲守,车子减速开进旧巷,魏邵天摇下车窗。
“天哥,这条街好几个月都没钱收,雄帮的人每次都快我们一步。今天是收数的日子,一定有人会来踩点。”
魏邵天挠了挠眉骨上的陈年旧疤,“一会儿把人困住。”
力坤点头,“放心,天哥。”
等到晚饭点,几辆桑塔纳嚣张的停在西市入口,下来七八号人,打头的是个寸头,短小精悍,一条猛龙过江纹在脖子上,恶龙青眼红目,凶相毕露。
后巷的车里,齐宇吐一口烟,摩拳擦掌,“大龙凤,有戏看了。”
守株待兔多时的力坤带人迎面打招呼,“伟强,大白天带人游街,不怕走错路踩过界?”
“天热,带兄弟几个来吃碗凉粉。西市的凉粉西施出了名的,不是这都算过界吧?”
“出门没看日历?今天十五。凉粉日日都开张,就今日关张。”
伟强拉过一条塑料凳坐下,嘴里嚼着槟榔,一脸无赖相,“凉粉西施就住这上头,哪有什么开张关张?我今天吃不上,还真走不动路。”
后头几个兄弟跟着淫笑,力坤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暗中使力,“伟强,天哥有交代,别让我难做。”
“你们听到没,天哥喔!泰安天哥不是从来只坐在办公室数钱,做他的大老板,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下面的弟兄?搞笑啊?”伟强推开他的手,吐了口痰,“坤仔,想拿钱去你大佬面前邀功?今天恐怕没戏唱,识相的话就快滚。”
伟强仗着人多又揣着家伙,气焰嚣张,说话当然有底气。力坤隐忍不发,反倒是后头的小弟先坐不住了,抄起长棍道:“喂,挑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