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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陪我去了一趟金坛寺,我拿着预约的号进去了,他想跟进来结果被旁边的僧人挡住了,我心里好笑,摆摆手说自己一会儿就出来,她在外面等我就好。他沉默了几秒才点点头,往一旁的大树底下坐着去了。

我寻思着车离得也不远,非得往一棵树底下坐,这人又生什么气。不过瞧着脸色也不难看,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我一路走走停停,看见新鲜玩意儿还要拍照发给他看,他每一条都已读不回,被我烦透了才回一句:什么时候出来?

我站在金坛寺前的一棵大银杏树底下,满地都是金黄色的银杏叶,一部分零落尘泥碾作尘,又被更多的落叶遮得层层叠叠,格外漂亮。我举着手机以这棵树为背景拍了一张照发给他,权当让他闭嘴,果不其然,他已读不回,大抵是被我发的自拍丑到不想说话。

我找了位小师父问上次为我看相的寻落师父如今在何处,小师父愣了两秒,突然问道:“施主……找我师父算过?”

“嗯。”他这反应奇怪得很,我忍不住补了一句,“不过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施主此次前来是为何事?”那小师父朝我微微欠身。

我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将心里的迷惑说出来,只轻声笑笑。

“不便说的话,想必施主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沉默着,不知心中有的是什么答案,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银杏树,叹了口气,“十年前,寻落师父说我只要能看清感情,就可豁然开朗,活到八十岁不成问题。如今我病了,我想了想,可能也是这感情实在看不清,所以想来问问,该怎么办。”

小师父听了我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犹豫着说道:“……其实我师父不会看相,师叔们也从来不让他出来骗人,后来我跟着师父才发现他确实不会,只是偶尔会梦见一些事,第二天遇见梦里的人他就会说些胡话,施主大可不必在意。”

“……”

小师父大概见我脸色属实难看,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凑近我一些,小声道:“但是,我师父的梦都是真的,他如果说你能活八十岁,那就一定可以。”

“……不是有前提么?”我皱着眉问道。

小师父伸手摊在我面前,“我来瞧瞧吧。”

我只好把手放在他手中,他瞧了一会儿又看我的脸,突然轻笑道:“会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