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安这句话如同冰锥扎进谢无芳的心里。
“你唤我一声兄长,可有一件事是为我而考虑?杀我师父你就是置我于不顾,你觉得你没有错,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谢无芳愣住。
江弈安继续道:“杀人狠辣你与曹璞声不分伯仲,运筹帷幄你倒是厉害,这么些年,我竟没有看出身边有这么一个毒物。”
“我们每年韶山小叙,你都是这么算计着我们吗?”
“不、不是的兄长!”谢无芳跪下去,“我,我只是……”江弈安转过身去,“兄长……”
众人看向曹璞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曹璞声的脸色早已经沉了下去:“谢无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难耐的触感一直在流动。
“哈哈哈哈!”谢无芳闻声转过头去突然笑起来,“曹璞声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阿洛的毒你以为是跟你们玩笑吗!阿洛的毒……”
“师弟!”曹殊的声音突然窜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是……”
谢无芳僵硬转头:“那又如何!”曹殊被谢无芳这一吼震住了。
“师兄你如今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是你觉得曹璞声辜负了你的母亲,你恨了他三十年,可曹璞声不仅没有辜负她,他甚至为了李宛心还可以辜负所有人。”谢无芳看着曹殊略微呆滞的脸,“你就不会怪自己错恨了他?”
谢无芳站起:“师兄你是你,曹璞声是曹璞声,你既与他为父子,那你可知他当初是如何算计的?”他的神色空洞,眼眶极度湿润,“当年段洪欲倚靠风越振兴玄天教,他结识曹璞声后知晓化骨一事就对曹璞声说,千万不能让谢无芳知晓自己的身世……不然,后患无穷。”
谢无芳说出口,曹殊看着他红红的眼。
“他还说,若有不时之需,一定要除掉谢无芳。”谢无芳缓缓转身,眼里充满了绝望,“我本以为师父如何都会念及师徒之情,可我还是想错了。”
“我现在确实该死,那以前呢?”他看向江弈安,“以前我就该死了吗?”
“兄长,我承认想过杀长沅、杀顾渊,可我从未想过要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