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凡是她应下的事、没有一件是办不成的,我彻底放下心来,且想既然见到梁山泊的我现下还活蹦乱跳的、或许对方也是呢?如此,露出微笑:“真的,应台,再多感谢不说了。你知我从不食言。”
“我知。”祝应台的声音稍微远了些,使我意识到她方才一直蹲着和我说话,“我去了。”
“好。”
“温才。”祝应台的声音又近了。
我闻言将耳朵贴在门板:“何事?”
“没什么,只是想到……下次再见或许就是昏礼了。”
“这么快?!”我吃惊道,“他们什么都备好了?问名纳吉这些都跳过了?”
“嗯。”她笑道,“傻子。届时一说你我两家结亲,谁人不知祝应台竟是女子,又有谁人不知我便是你家童养媳。礼节多了反倒显得我家拿腔作势不好看。”
“喂!”纵使没旁的心思,我照旧被她说得脸热,小声反驳道,“什么童养媳……你说话注意点!”
“哼,自小只有你呛我的份儿,是时候轮到我让你不自在了罢?”祝应台真心实意笑道,“真走了。回头见。”
“快走快走,真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我佯怒道,半晌没听见动静,又道,“祝应台?应台,姓祝的?祝小子?”居然还真走了……悄没声息的。我无聊靠着木板闭眼想象弹琴,手指在半空勾挑,从酒狂弹到广陵散时突然反应过来,祝应台好像从小确实……吃饭小口小口、走路规矩安静,几乎符合一切淑女的准则。是做给谁看呢?无疑是将她看作女人的我爹娘。而她真的需要那样规矩吗?如果她不被当成女儿家注视,她的本性是那样拘谨而端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