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儿……我背你回去?”
梁山泊闻言咳了起来,艰难道:“我真没扭到,绊了一下而已。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话一并在这说了吧,回去后我只当不知。”
火被水浇灭,兀自留下股烟在我胸中飘来飘去,堵得人喉咙发痒。
女身?
祝应台,女身?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往后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却是再听不见了的。
我想起自小到大爹娘待她如待亲儿的模样,又想到他们打趣我俩的话语,心头陡然一凉。最重要的是,娘和伯母嘴里的娃娃亲。常说指腹为婚指腹为婚,这么多年我竟一点没悟到!平白稀里糊涂糟践了多人心意。耳边嗡鸣一片,我连留在寝院的披风都来不及拿,飞奔去书院马厩——
然而那怎么行呢,我不……祝应台,反正是不行的。
或等梁山泊主动说结束。总之我是不肯放手的。董贤自经邓通饿死,我不知道自己厌弃他后会做什么。我早就明白,喜爱他时愿为之拒绝一切其他繁华,不爱了便会因此生出怨恨。然而那又怎样,总归不是现在,也不是明天。爱一日,便要尽一日的心,浑身血肉捐出去也在所不惜,又怎能做出另娶女子的事?
我惶急骑上马,身形一晃却又咬牙抓紧辔头。无论如何要回家说明。还好我年岁不很大,还能拖好段时间,够娘去物色别人了,届时找些借口回绝了事便罢了。
更何况祝应台,是不行的。她同我从小亲密非常,须得趁早断了,今后才好觅得夫家。
我不是那个人。
往日纷纷总总尽上心头,她笑她嗔,由非为我;我敬我怜,非是情爱。
劲风鼓吹衣袍,夹道桃花落满袖,下刻便又飞旋而去。是风吹来,也是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