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在想,”他急促喘了几口,复又笑道,“你是爱我,还……嗯、是恨我。”
我没有回答,取而代之是更激烈的冲撞。
“看吧,没有区别,哈啊……”呻吟使他的笑显得有些怪异,“在这一刻都想让我死去。”
不必否认,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起快活,一起死去,这有什么区别!热泪自我颊边滚落。
“我舒服极了。再用力些吧,再延长一些快乐吧。”
泪珠滴落到他背脊,在滑腻的皮肤随着他时不时弓起的身躯淌下。我抚摸他的肌肤,也抚摸自己的泪水。隔着皮肉摸到坚硬骨头,再隔着骨头摸到最为柔软的心。
跳得这样的快,会不会突然停下?还是——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了,心脏还是跳动的。我在这一刻清楚意识到,我会的:即便是死了、胸膛那块软肉也还是会为他剧烈跳动。
爱你呀。流出的泪像是跑出身体的血,因为太爱你了、所以跑出来想要触碰你。我用血,用骨用心、用拥有的全部爱你呀。
我什么都没说,但小病秧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复又笑起来:“真好,活着真好,在冬天活着格外好,在冬天活着和你在一起就是顶天的好。”
“明天也要。”我低声道。
他啐了一声,笑将起来。
“明年也要,明年的明年也要。”我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