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工的话突然止住,以为是自己将睡梦中的福南音吵醒了,正要告罪,便听他有些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漠北对待中原人的态度一向如此,能杀则杀,能辱则辱,绝不留情。”

刘医工有些困惑。虽然他是个中原的医工,宗谈也姑且是中原太子的人,可就算迁怒也不该算到漠北国师的头上。

“可您……”

“更何况我对于漠北王来说不但是个汉人,还有可能是漠北的叛徒……”

四下静了静。

刘医工愣住了,半晌没有找到自己在那段话中迷失的思绪。

“您说自己是……汉人?”

福南音看向他,恍然:“我以为圣人都告诉你了。”话音一顿,他又道:“不过此事除了你们和漠北王知道外,倒也算是个秘密。”

刘医工心中已是惊骇不已。他不知道国师话中这个“你们”都包括了谁,可单是圣人知道便已经叫他有些恍惚了。

宁驸马……

他脑中再次出现了这个名字,可就是一瞬,刘医工浑身忽然一个激灵。

他抬起头,目光中难得透出几分惊疑几分睿智。

“国师可认识一个叫宁胥的人?”

福南音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便将头靠在潮湿的石壁上。他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有什么波动,只是低声重复了这两个字。

“宁胥……”

刘医工的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