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愣了愣。
他从出生便是被立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曾对人说过“求”这个字?
福南音自然又是知道的,便算准了李裴不会低头。他不急,更不催促,只是那合眼后靠着软垫的坐姿依旧算得上是端正,叫人一看便能感觉到,他在等待着什么。
李裴转头,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又洋洋自得的模样,心中忽然就有些痒。
也不是不能说。
他在福南音面前,似乎向来都是没有底线的。
“你真想听孤求?”
李裴声音很低,这个时候自称倒是不用“我”了,落在人耳中便带了几分别样的刺激。
却又有几分奇怪。
福南音原本也只是想捉弄他一番,撒一撒夜里受的气,并未真的想听他求自己,自然也没打算将密件上的内容瞒着他。
可李裴这般问出来,反倒颠倒黑白,像是他偏想要听人说那句话一般。
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李裴与从前在质子府时对他的不同。同样是独处,甚至同床共枕,彼时的李裴虽然嘴上占了不少便宜,举动至少未出格过,向来是点到为止;可这几日却越发放肆了几分。那夜里对他一遍遍哄诱的声音,竟与他方才说话的语气有几分像。
福南音面上表情虽然未变,脑中却又不由想起了昨夜的事,呼吸一紧,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自然。
“罢了,这次就先……”
李裴喉结一滚,忽然开口:“想要孤怎么个求法?”
毫无征兆的话忽然撞入耳中,将福南音那句“算了”堵在了口中,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细细听来,他那句话中的确有不得已为之的无奈妥协,只是福南音却又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些许的兴致来。
下意识觉得古怪,他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