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那边如何?可有安排合适的屋子?军医去看过了?”
以为一连串的问题只要说得足够快就可以变成一个,却将王陆原本酝酿好的安慰之言皆堵在嘴边。
“安排在了您南边那间,他……下午的时候着了风,如今屋中没光,应该是睡了。”
王陆见过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也陪着太子从长安坊间回到东宫,将用了五年的身份和名字一朝抛弃,见他从意冷伤情到愤恨再到如今的看似释然,王陆几乎能感同身受。
他原本也怨过那个将太子一腔情意践踏后转身就消失无踪的福南音。
可今日他又偏偏看着福南音在马车前冒雪站了一个时辰,头顶肩头都积了雪,手中却还紧紧攥着那封他三个月前留给太子的绝笔信。
他没有告诉太子,福南音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再次晕倒在了雪地里。
“睡了?”李裴狐疑地看了王陆一眼。
此时虽然早已入夜,可福南音从不是个爱早睡的人,这毛病两年都没改,他不信短短三个月就能让人转了性。
“孤去看看。”
说着,李裴搁下茶碗便起了身。
王陆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不由低声提醒了一句:“殿下既然要去,不如带个军医一起……”
……
走到福南音屋外的时候,屋中果然半分烛光也没有。
太子所宣的军医已早早提着医箱候在门外,见人来了,赶忙弯下腰行礼,那黑金色的衣摆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再抬头时,便是被太子的人扯着腰封带进了了屋中。
四五只蜡烛一点,屋中稍稍带了点光,却不足以叫醒榻上闭目的福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