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太说归说,还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和丈夫的合照来:“这张行吗?就上个星期周末出去玩拍的。”
“可以。”井玫瑰接过手机,将视线放到照片里的中年男人身上。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问题——这个男人,命不久矣。
“怎么样?我老公没问题吧?”
井玫瑰避而不答:“看起来你和你先生的感情很好。”
钱太太道:“那当然。”语气里带着点被丈夫宠爱过头的贵妇身上特有的娇气和甜蜜,全然没有普通中年夫妻之间的冷漠麻木。
这种口吻,井玫瑰不算陌生,在宋雨说起黄深易的时候她也听过。
“我老公对我真的很好,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们没有女儿,他都快把我当成女儿宠了。”
钱太太似乎被搔到痒处,刚才灰心丧气的样子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她还兴致勃勃地指点井玫瑰:“这张要是不够,你可以左右滑动,我们这几年经常出去玩,拍了不少照片。”
可见她十分乐意向外人展示他们夫妻感情深厚。
井玫瑰轻笑,配合地往前翻了不少照片,不出所料地发现,这位钱先生的身体是从几年前开始慢慢走向衰败的。
她的动作慢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和钱太太开口说这件事。
“钱太太,你和你丈夫感情这么好,当初为什么会打胎呢?”
听井玫瑰提起往事,钱太太又红了眼眶:“那时候我老公刚从家里接手公司,他那几个堂兄弟没有继承到公司,心里不满,明里暗里经常给我老公使绊子。
“那两年我老公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我两次怀孕都正好碰上他遇见商业危机,他说他实在分不出精力照顾我和孩子,让我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