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桁听言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自己究竟想要齐婴做什么,良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后来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想起他的父皇。
先帝少年时曾意气峥嵘,有挥师北伐克复中原的雄心壮志,可是后来却为众世家所掣肘,堂堂七尺男儿竟如同三岁稚子一般被人支配,连最理所当然的政由己出都不可能办到。
后来他的抱负尽数化作了虚无,他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闷和伤痛中渐渐堕落,最终染上了五石散,日夜沉湎于声色以至于身体溃烂,终至于荒唐不经的可悲境地。
若非那些该死的世家步步紧逼,他的父皇何至于此!
他是被他们逼上了绝路!
萧子桁的主意定了——他知道他要让齐婴做什么了。
齐婴此人太过可怕,他虽然的确是一柄锋利的刀锋、足可以与那两姓相抗衡,可他同样不能让他心安,万一他最终抓住这救命稻草翻了盘又当如何?萧子桁是绝不肯冒这样的风险的。
不如毁掉他的身体。
让他沾上这毁人躯壳摧人心志的东西,让他好好尝尝他的父辈给他的父皇留下的痛苦,让他成瘾,让他不能长命。
这主意简直太好了,因为萧子桁发现此举还能让萧子榆死心。他可以告诉她,他是因为她的执迷才逼迫齐婴染上五石散,而她若依然故我,那下次他就难保不会干脆杀了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