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升利欲熏心只为一己之私便害他家破人亡失去双亲,到头来自尽于早已备好的石棺内,就想洗脱一身罪孽得升极乐?
既将他拖下地狱,便定要有人陪葬!
赫连倾怒到极致便冷静了下来,他将手中早已四分五裂的玉促织与帛书一同扔下,转身道:“走罢。”
罗铮原本怕他内力反噬,现在见他一身寒意,也不敢出言相劝。待二人再次步入漆黑暗道,他才大着胆子去牵赫连倾的手。赫连倾一言不发,任由罗铮拉着他往外走。
黑暗寂静中只有二人的脚步声,罗铮一边记着步数与方向一边担心赫连倾的状况,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口道:“庄主内力不稳,要赶紧回去调息才行。方才密室所见恰说明白项升是罪魁祸首,日后庄主大仇得报,属下便来将这密室毁了。至于陆夫人,既然未见尸首,说不准只是诈死惑人之策。
”
“属下那日撞见白云缪从这密室出来,应该不是来瞻仰白项升尸首或看画像的,想必之前这密室中还有别的东西。今日我们未找到,怕是被白云缪拿走了。今夜属下便去他书房查查看,或许会有其他发现。”
罗铮向来话少,此时却滔滔不绝地一路絮叨,可赫连倾自始至终未曾接话。
罗铮便接着说道:“属下自小便被父母送人换了口粮,对他们并无印象。像庄主这般被父母捧在手心养过的,属下即便设身处地也无法真的理解庄主处境,只是觉得庄主看重的人也一定会看重庄主。庄主的记忆都不作假,既然那么珍惜定然都是值得记住的,如果有人做了别的选择,恐怕也是有苦衷的……”
话音未落,罗铮突然被人推靠到墙壁上,赫连倾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撑在他脸侧,淡淡接道:“你是想说她不曾抛弃于我。”
罗铮一顿,回道:“属下不该置喙。”
赫连倾哼笑道:“无妨,啰嗦了这么多哪里又都是该说的了?”
罗铮低头道:“是属下聒噪了。”
赫连倾无声挑唇,问道:“绞尽脑汁说这么多,是想安慰我么?”
罗铮面前都是赫连倾的气息,他眨了眨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是点头应声:“嗯。”
赫连倾慢慢贴近罗铮,沉声道:“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希望棺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