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缪的确想杀赫连倾,但是谁动手并无所谓,然而律岩的话若有半分虚假,行差踏错了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见白云缪未回话,律岩心如明镜,道:“白兄不必多虑,赫连倾与我有弑兄之仇,我必定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白兄若是不相信,这笔生意在下与别人谈便是。”律岩说着起身欲走。
“律岩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在想如何去试探赫连倾罢了。”
白云缪又道:“明日便让陆夫人去看看,一有消息便知会于你,如何?”
“有劳了。”律岩自有计划,当下也不多说,拱手告辞。
第二日,赫连倾一早便感觉到屋外多隐藏了一人的气息,待白府丫环按时添水换茶鱼贯而出,才出言把人叫了进来。
“属下是清早从客栈赶来的。”罗铮进门便解释道。
“嗯,”赫连倾不觉好笑,勾着嘴角将侍女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昨晚睡得可好?”
“唔。”罗铮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然后才点了点头。
赫连倾眉头一跳,甚是可惜那盏好茶。
“渴了?”说着又给添了一盏。
罗铮又吞了两大口,才道:“不渴,多谢庄主。”
赫连倾甚是无奈,眼前人约莫是喝了药就赶紧跑来了,于是开口吩咐他坐下。
罗铮脖颈处的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早早摘掉了碍事的布条,现下看着只有隆起的扭曲伤痕,中间夹杂着新生皮肉的嫩色,有几分丑陋,有几分骇人。
赫连倾按着罗铮的肩,把那些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底暗忖,不禁皱眉。
甚至对唐逸的回春妙手产生了怀疑,就为他承诺的那句“不会留疤”,可现下看来,那疤痕长得十分肆意自由,丝毫没有被克制的迹象。